21與22號因老爸生日,與高小妹回了一趟雲林。
 
昨日早晨上了頂樓收下乾淨衣服,
我抱著只有南方才有的暖烘烘太陽味的衣物,
走到空曠頂樓最前處,眺望。
 
鄉間還是一樣,大廈長高得緩慢,
天空是一氣呵成的,不像台北城,
只能從切割再切割的縫細看見一小抹藍,還帶著灰濛濛...
 
我大口呼吸著,望見不遠處國中母校的大王椰子樹梢,
想著不會再回來的童年與少年時光,
悸動,油然而生,伴著初秋季夏的暖又涼的輕風。
 
一轉身,看見母親多年一直保有的嗜好,一盆盆植栽。
 
其中一株,是我最最愛的茉莉,這麼多年,依舊昂然。
 
我想起還居於日式平房的舊家時,
偌大的庭院中,各式各樣花花草草裡,
我最愛的,就是那兩盆茉莉;
年年夏季時,每日清晨定是滿滿地綻放白色的重瓣,
翠綠的葉襯著欲發遺世孤賞之感。
 
也許,我愁思敏緒的少女歲月,就感最與那樣情境最契合吧。
 
早上六點多,初昇的晨曙還有淡淡的霧氣,
我總會摘下一兩朵香氣與花瓣完全綻放的茉莉,
有時上頭尚沾著未蒸發的朝露,
我小心翼翼放入口袋,
騎著腳踏車咚咚咚地到學校去,
當時位子總坐在靠窗的倒數第二個,
我將茉莉置於窗台,
從操場吹拂而來的徐風撫過茉莉,
將淡淡的清香帶入我鼻息,持續一整天;
事隔多年,寫下這些文字的當頭,
我闔上眼,彷彿依舊能嗅到滿滿的茉莉花香,
記憶中每天早晨伴我拾啃教本苦悶的懵懂歲月。
 
我好愛好愛這記憶中的味道,
一種很單純的滿足,取於大地。
 
時過多年,
頂樓那一盆茉莉似也漸露老態,
滿枝枒只綻放了一朵淨白,
我滿懷珍惜地捧著它,
湊近聞,與記憶中的香味一樣,
我想好好重溫那香味,也想好好記住它,
讓我在長大後的紛擾世界裡,
能讓這記憶中不凋的味道,
撫慰疲累的心...
 
留戀著的目光移離了頂樓,
我又回到現實來,
充斥著未知與不得不往前走的世界;
有些無奈,但還是會期待著幸福的美好光景,
就像當年,那個每晨被茉莉花香感動滿懷的我一樣,
即使苦悶,還是冀望著,美麗的可能性發生。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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