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常在想,只有一個、兩個小孩的家庭情景是如何,

單身之際已掩息不敢回望窺探,慾念僅能暫先束之擱起。

 

經歷過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三子生活摧殘

只有一個、兩個小孩的愜意太教人欽羨;

什麼好日子在後頭、以後就輕鬆的安慰,

真的,無濟於事;

當然感念還願意以言語撫慰我的周遭。

 

只是,當夜半三子同哭、當生病接二連三

當哭鬧以急速分貝竄灌腦門、

當薪水永恆是過路財神、

當身心靈負荷是憂鬱躁怒崩潰加乘又幾次方、

當無法發洩遷怒任何人事物,僅能把巨大的負面情緒狂往心頭塞,

卻將沒有出口的空間,壓縮到連入口皆擠爆。

 

我不知道,什麼是生活目標?

 

自問並非養兒防老觀念的媽媽,

兒女是獨立個體,從不認為非得要他們回饋報答些什麼;

只是在完成選擇了這條路,或許是必經的一段,

老天要我紮紮實實地步履,老天!太過紮實了!

我已是嘔心泣血地步步荊棘。

 

喉嚨疼過左側換右邊,

意志力撐起的體力耗盡一日復一天,

什麼夢想、什麼期待、什麼美食、什麼放縱恣意,

什麼都是奢望。

 

不能倚盼奧援,而我最只能倚盼的,

卻愈冠以我得犧牲奉獻在所不惜的大頂,

我真的不是那種母親/人妻/媳婦/XX,

我真的需要暫脫補充能量,

我真的得好好戰勝那一次又一遍不時竄出的,極黑的衝動。

 

誰幫的了我?妳?你?祢?

沒有人。

 

越受壓抑,便越天馬行空地醉。

 

而,我想飛。

 

長命百歲,願抵無牽無掛一身輕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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