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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將屆滿三十五歲的這一年,好友恢復單身;
少了一個身份,雖自由之,卻可能得獨力面對更多嚴峻的人生考驗。
她暫時靠了岸,我尚在浮沈,何處是岸是歸?
當任何解釋都成不了宣洩的出口,名之為償還,
方能暫時安撫抑鬱之氣。
我的人生,還有什麼可能?連勇氣都節節被羈絆桎梏逼退,
作夢都嫌太過奢侈至極。
責任撲殺了義無反顧,再無法坦率,枯枝殘影映照出一條蠕動的蟲,
談尊嚴都滾燙。
沒有對錯,退出關係構築另一種立場,
能更澄澈以對麼?
即使已為曾經,仍是一種緣,都期望她和他各自轉身後,能坦然且釋懷。
看著她和他的背影,思忖,
我們都曾那樣地年輕,那樣鈴叮笑地單純,
曾幾何時,後浪湧進,熱血奔騰被談論著的已不再是我們,
不知不覺中,被逼迫學會複雜拐抹地言談、學會廝殺、
不得已地,面對各種複雜又糾結的難題。
不得已,卻又不知不覺。
倘若相廝相守簡單而純粹,誰希望半途喊暫停?
懂了,也畏縮了,關於愛。
我曾徹頭徹尾一心皈依成為愛的門徒,而今不再虔誠,不敢再虔誠。
青春已無法挽回地斑駁,如同當年為祝賀她和他,徹夜擬的手稿;
冬陽透出的是冷冽裡頭微微和煦,
我們再無法如夏日般炙烈燃燒揮霍一身光彩,
但尚且還能尋求靜謐和緩的,平和。
要幸福,因為好友依然比我更相信幸福,因為她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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