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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仍舊尋常地過,沒有什麼激情,沒有任何驚喜,沒有絲毫期待,

沒有期待是幾分假,但出奇平淡地被孩子們嬉鬧聲掩蓋。

 

三年前的今日,我面向家門外,下了訂,

自此有層膜,隱隱約約穿不透身後的原生家庭,

與以為不戀棧,卻於之後迄今無比思念的彼時我。


而今,一週後即將皮革婚,皮革…堅不可摧麼?

那麼何來七年癢發作?


倘若連忠貞誓言皆可反悔,那麼還有什麼值得倚賴?

 

純粹有感,非關我的你的他的。

 

一時間湧入太多思緒,不知從何落定。

 

聊聊寫作,由來已久的習慣。

 

「文筆真好」這句話來去我耳中不下千百次,

我始終遲疑納下,純粹曬晾心境情緒,始料未及迎來受寵若驚的共鳴。

我不自驕,亦不覺特別,天外有天,搭配幾度以為要成了,才盡江郎。

 

母親刻意營造的閱讀隨之慣常拾書,

一點而觸發,在國小三年級參加社團的那一天,

老師是校內出了名的持鞭嚴師,肚兒圓滾身軀蒯,

「寫作,都是虛假」我恆記得此言,就此點通了腦中文字飛騰泉湧經絡,

積累的能量彷彿上了鼎爐,開始一精一粹一華地研磨出香味。

 

因為可以作夢,文字真假實虛無妨,能作夢,就可以。

 

我從來不愛鋪敘日記、亦厭惡擬草稿或摘要大綱,

縱使這些恆為國文老師、作文老師,

口中精進寫作無他方的不二法門;

屏氣凝神,我每每一氣呵成首稿,

思緒斷了,繆思走了,便停舞,自在得很。

 

有時間咀嚼反芻,便增豔色調、補強光澤。

 

唯一能提上口的,或許是覽閱到戚戚然或驚豔之字句與篇章,

反覆誦之念之,擺進心的書閣去,哪一日標記它、運用它。

 

一向真情至性灌注筆尖,

故而最令我惱的,莫過於每每總要參加作文比賽,

那些有框架的限制,正經地我假不來。

 

美術我一竅不通,然而文字時而排版繪製於我心版上、腦海裡,

沒來由地活脫脫蹦跳出來,即便當時當刻我正困於尋常再不過的事物中;

於是偶而我跳tone,此段那段點線一番,隨後玩起拼圖來。

 

我以為的--

四分閱讀累積、三分異稟天賦、兩分心之所趨、一分自我垂憐,

云眾皆能咬文嚼字,信手拈來。

 

少女情懷時,以為艱澀華麗讓人霧裡看花最詩意,竭盡所能彎扭包裝,

觀者摸不著頭緒,但強烈感受到滑溜溜朦朧朧的意境,於是激賞。

 

當時,只寫得了苦,因為壓抑。

 

浮沈幾載自我放縱,成了文字渡口逃兵,

再啟紙稿時,停滯枯竭,幾乎要封筆了。

 

苦的,才是煉造的原料,我深信;

圓融了通透了心,描繪苦滋味,筆鋒亦柔軟許多。

 

感到闕如,於是陸續嘗試捉摸甜的樂的,記憶它。

 

不迎合、不扭折,我寫我,喜者自來,惡者掩之,欣受以待。

 

峰迴路轉,於是再庸庸碌碌,橫豎不會割捨一枝細長一紙格線的交織、交織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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